凛杉

【殓画】囚笼

#4

         “哥哥，刚刚和你说话的是谁啊？”玛佩尔拉着艾格的手，抬头看向他问着。
        “他啊，他叫伊索·卡尔。我和他刚刚才认识，还不是很了解他。”艾格半蹲下来，用另一只手摸轻抚玛佩尔的头发温柔地说道。
        玛佩尔歪歪头，明显不知道伊索这个人的存在。“哥哥你喜欢他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喜欢？还谈不上吧，要多相处相处才能知道。不过我对他印象还不错。”
        瓦尔登老爷正准备叫玛佩尔去练习，听到艾格的一番话，皱起了眉头。“伊索·卡尔？你说的是那个入殓的卡尔？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是的，他之前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。”艾格指了指伊索所坐的位置。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又想到去和他接触了？伊索·卡尔是个入殓师，平时天天都和死人待在一起，你不怕他给你，给我们瓦尔登家带来厄运？”
        艾格对于父亲这么强烈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，“就是个职业而已，有什么好嫌弃的？再说了，他也是受到了邀请的。难道就因为他是入殓师，他就……”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懂，”瓦尔登老爷不想再和他解释下去，直接打断了艾格的话，“总之，不要再和这种晦气的人来往了。”说罢，他领着玛佩尔离开了。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事实证明，艾格也并没有听从瓦尔登老爷的话。
        几天后，伊索从邮差维克多那里收到了一封信函。
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“致卡尔先生，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尽管我们上次——也是第一次——见面距离现在才一周左右，但我已经无比的期盼再次见到你。请于明日下午之前整理好行装，届时我将派仆从前来迎接你到达瓦尔登家的住宅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艾格·瓦尔登”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信上的字迹有稍些潦草，但依旧十分清隽。透过这封信，仿佛能看到那位年轻画家烦躁却又耐着性子写信的模样。
        ——还真是符合他性格的做派呢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，当伊索乘车到达瓦尔登家时，门口早已有一位侍从等待着他了。“恭候多时，卡尔先生。艾格少爷正在里面等着您。”伊索颔首，跟着侍从走进了瓦尔登家。
        刚踏进大门，伊索一眼就看见了正靠在门柱上紧盯怀表的艾格。艾格见他，“啪”地一下合上怀表道：“你来了？走吧，我带你逛逛瓦尔登宅。”
        艾格带伊索上了二楼，道：“我之前就很想再次邀请你了，但是我总需要一些时间去准备如何招待你，所以拖到了现在。”他用手里的钥匙打开走廊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小门，“请进。”
         “打扰了。”伊索跟在艾格之后进了房间。这间小房间并不像它的外表那么平平无奇，里面存放着艾格至今所有的作品。艾格领着伊索粗略地扫了一眼，着重地欣赏了他今天上午“顺手”放在最外层的那几幅得意作。
      “怎么样？还不赖吧？”艾格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别样的光芒，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伊索的认可，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急不可耐地渴望着糖果的小孩子。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伊索轻描淡写地点点头，看起来十分的敷衍。但艾格从之前宴会上的谈话已经有对伊索的脾性有了几分了解，所以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满，甚至还有些满足高兴的样子。
        伊索却一直盯着靠墙放置着的一副装裱好的油画，并没有特别关注到艾格此时的反应。
      “看来他应该是真的挺喜欢我的画了。”艾格暗自想着。“你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画吗？在这里。”他问道。
        “有的。”伊索回答道。艾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发现他所指的正是墙边的那幅油画。
        那副画所绘的是暴风雨来临时的海面。天空低沉得可怕，让人感觉几乎快与海面齐平。大片的乌云聚集在画面上方，偶尔从云缝间透出一丝压抑的光线，在还未照射到海面上时便已消散。海面卷起吼叫的浪花，暴怒着砸向岸边的礁石。远处则立着一座小小的灯塔，塔尖处一抹昏黄的亮光飘摇不定。那光芒看起来如此的微小却又遥不可及，仿佛它所在的地方不是那座灯塔而是在九重天上似的。但虽是如此，对于那些在海浪中浮浮沉沉的人来说，他们也愿意为之奋不顾身。
        这是艾格在第一次见到伊索之后画的。伊索给艾格的初印象，冰冷，压抑与沉郁都被艾格糅进了这幅画里——当然身为一个画家，他不可避免地在画面上有所增添。比如那座灯塔和塔上的光，有了这些，艾格这才觉得这幅画完整了。
      “你要是真喜欢那幅画，我可以把它送给你。”
        伊索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，似是觉得有些不妥。艾格看出他想要推辞，猜想他是不是因为阶层问题才有所迟疑。还未等伊索开口他便斟酌着语气继续说道，“没什么的，就当是我例行给你的见面礼好了。毕竟我也没什么好东西，而最不缺的就是画。”伊索顿了顿，还是点点头表示应允。
        “那等会儿准备离开时我就让下人把画放到马车上。”艾格一边说着，一边和伊索走出存放室。他看了看怀表，“离下午茶的时候还有一会儿，接下来……嗯，我想想……”艾格垂下眼帘略微思索一阵，“抱歉，我父母要求我只能带人参观几个地方，你要不要去我平时练画的地方看看？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到花园去逛逛，然后等着佣人们把甜点送上。”
        “先去练画的地方吧。”伊索答到。听到他的答复，艾格的神色不禁又明亮了几分。他一路说着话，先到楼下取了蜡烛，又带领伊索来到了阁楼。“这就是我平时作画的地方。”艾格介绍到，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门，里面却是一片漆黑。他端着蜡烛熟练地绕过地上堆放着的不怎么用的一部分画具，点燃了房里的几盏油灯。昏黄的灯光让这个房间逐渐亮起来并有了几分生气。
        伊索这才注意到这里虽说是练画室，却连一个窗户也没有。也就是说，艾格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呆在这个小小的阁楼，借着仅有的那几盏油灯的光亮来练习绘画。伊索心里不禁有些惊讶，“您平时都是在这里……完成您的画作的吗？”
        “不完全是。”艾格摇摇头，“当我想要特别认真地完成画作的时候，我一般都是偷溜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的。自然光源总是比这里的油灯好，而且我的房间里还更能施展得开手脚。”说到这，他不知为什么笑了笑。
        那为什么不直接换一个更大的地方作画而偏偏要在这里？伊索表面上不动声色，却有些疑惑。
        艾格仿佛读懂了他脸上那一成不变的表情一样，再次摆出他只注重形式的标准微笑。“这里没什么好看的，而且下午茶时间也快到了。不如我们先到花园里落座，具体的待会儿我们再谈。”
        虽是问句，艾格的语气却淡淡地又不容置疑，他似乎并不想再在这里多待。灭掉油灯，艾格退出阁楼并锁上了门。

是一直没有发的第五章

因为要中考了所以没收手机（甚至连电脑上的sai都给我加密了

后续会有（如果有时间x），不然就是中考以后（卑微

为什么艾格又不实装了x，怨念。设计比赛二三名都不配拥有姓名吗？？！